我们俩并肩前行,进入住院部,摸了摸腰间的陶罐,并没有感觉到什么动静,而这时,朋友忽然停下步子,指着前面几米,已经挤满人的病房,说:就是那了。
我探头看了一眼,立刻摇头说:这要能挤过去,咱俩加起来也得瘦一百斤。
朋友也知道人多不好挤,而且病房里的都是官员,他也不敢挤。左看右看,忽然眼睛一亮,屁颠屁颠的把一个人领过来介绍说:这是我们刘所长。
我看看那人,肥头大耳,一副天天腐败的样子,知道朋友想借他的手把我们带进去,便点头说:我是杨三七,你好。
刘所长并不认识我,以为我也是来混眼熟的,便对朋友说:小李啊,你这急匆匆拉我过来到底什么事?没看我正陪几位领导说话吗!
他语气中,带有明显的责备之意。朋友点头哈腰,说:是这样的,杨哥会一些手段,或许能帮上忙。
手段?刘所长看着我,问:你是学医的?
他眼中带着不信任的神色,或许在他心里,就算我真是个医生又能有什么用?市里能请来的名医都在这,那么多人都检查不出来毛病,我一个年轻人能干啥?
如果按我平时的脾气,肯定立刻掉头走人,不过这次是来帮朋友的,自然不能那么不上道,只好说:不是学医的,我家传
连医生都不是来凑什么热闹,简直是胡闹!刘所长脸色一变,冲朋友呵斥说:还有,现在上班时间,你怎么乱跑!赶紧给我滚蛋!
朋友很是尴尬的瞥我一眼,我冲他耸耸肩,示意自己无能为力。朋友叹口气,一脸失望的准备走人,这时,病房门口的人突然咧开一条路,几位身穿白大褂的老人和中年人从里面走出来。
房门旁的人纷纷围上去询问:周老,怎么样?
那位白发苍苍的老人家摇摇头,将眼镜拿下来在手里擦了擦,说:找不到病灶,很难办啊
朋友正准备离开,我忽然瞥到那群医生里,似有一个熟人,便拉住他,说:等我一下。
随后,我挤过去,冲那人挥手,喊了声:晨哥。
那位熟人耳朵也够灵敏的,这么嘈杂的环境中,依然听到我的声音。他转头找了找,在人堆里看到我,立刻走过来。我和他握握手,说:这么巧,在这都能遇见你。
省里有空没空的,都赶来的,我自然也不例外。倒是你,许久没见,怎么会在这?得病了?晨哥问。
我好好的,不过有人生病了。我看向那间病房。
晨哥立刻就明白我的意思,当即眼睛亮起来,问: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我摇头,说:得看了才知道到底知不知道。
这句话,颇为绕口,晨哥笑了笑,说:看比不看好,走,跟我过来。
随后,他带着我走回医生堆里,那位被人拱卫的周老瞥见,虽眼中有问询之意,但嘴上却一句话都没说。
晨哥主动介绍说:这位是杨三七,是我的好友。嗯,也是老师的好友。
前面一句话,没人当回事,而后面一句话,却让很多人露出诧异的神情。晨哥的老师,不是别人,正是之前我提到过,曾用黄豆和黑豆做试验的医学博士。那位在医学界很出名,算得上泰山北斗一般的人物。
我能与他攀上交情,在很多人看来,很是不可思议。就连周老也客气的说:原来是一位青年才俊,不知在哪家医院坐镇?
老人家说话太喜欢捧人,一看就是个人精,我说:我不是医生。
周围人一愣,纷纷低声议论起来,我又说:不过那位领导的病,或许我可以看看。
周老旁边的几个医生都笑了起来,笑的乐不可支,好似听到世上最滑稽的笑话。在他们看来,自己这些名医,借助先进的科学仪器,查了那么久都没查出原因来,一个小年轻竟然说可以看?
他们的心理,与那位刘所长有些相似,而这是人之常情,我并没有放在心上。
周老看了晨哥一眼,仿佛是在确认什么,随后,他问我:你怎么知道自己能看?难道以前遇到过这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