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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远.....永远.....”剃魂反复重复着这样的一句话。

苏远古抬头看向眉发虚白的剃魂，不知道做何回答。

还不待他开口，剃魂又接着说了起来：“其实，人与妖魔之间，又有何不同？”

“老夫也不是生来便是妖....若不是渴望成道，我便又如何会成妖？”

剃魂回过头，看向苏远古，话语一沉，双眼迷离的说道：“你只知道妖魔祸乱人间，但你又如何知道，魔由心生，哪怕你是个顶天立地的英雄，你依旧还是心有魔债，你认为人族修士，必然世代与妖魔为敌，可你又何尝想过，妖魔一族，生来便要与人为敌！与强过他们千倍！百倍的人族为敌！”

“老夫本是天机大陆上的一只三足野兽，因为天生畸形，受尽欺凌，那时候老夫并不知道这世上有道，有仙有魔，直到一个人的出现！给老夫带来了转机。”剃魂老妖的眼神，遁入了一片虚无之中，苏远古并不知道，剃魂为什么和他说这些。

“当初因为老夫无意之间吞噬了一味灵草，原本我不过是一只野兽，根本承受不了如此强大的灵力，如果不是那个人，我只怕已经化作了一堆黄土了吧.....”

剃魂娓娓道来的故事之中，饱含了一段过往。

他原本是一只三足野兽，生来畸形，无法与其他野兽争食，饥渴难耐之中，无意吞噬了一株灵草。

他本是野兽，野兽又如何可以承受灵力磅礴的灵草？

于是他遇见了一个人，一个修道之人，那人救了他的性命，

不但让他不至于被磅礴的灵气毁灭，还让它拥有了一部分的灵气，得以比其他野兽有更强的智慧。

他没有离开那个修道之人，而是跟随在了他的身边，两人在天机大陆之上修行，他也渐渐的拥有了修为，可是无论他如何修炼，他都无法突破破妄境界，无法达到通幽境界。

达到通幽境界，他就可以和那修道之人说话了啊！可以化作人形，可以以人的身份，陪伴在他的身边了啊！

他是如此期待，却苦苦无法成道。

他有生以来，第一次哭了，受到其他野兽欺负的时候，他咬了回去，受尽伤痕撕咬，他没哭，被灵气险些撑破身躯的时候，他没哭。

“或许如此死了，便解脱了吧。”

那是他当时的想法，可是终究得以修炼之后，他见识到了更加宽广的世界，见识到了更加美丽的世界。

他想活着！

可他终究无法突破破妄境界，不到三百年，他便要死了。

还是那个修道之人，采集灵草丹药，炼制成丹，为它续命，可这依旧不是长久之法。

一百年后，他还是迎来了他终究要死去的命运，他不过是一只野兽，活上几十年，便是天道垂怜了，如今，他却活了四百年，还遇见了愿意为他炼制丹药续命的人，他很开心，即便他要死了，他依靠野兽之身，能够修来如此修为，已经是难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