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荆茗的眼神始终呆滞着,像隆冬腊月里逝去了生机的天地万物,看不到一毫生气。
七音心疼的厉害,忽地,就将脸贴了过去。
嘴唇挨上,两个人的眼睛对到了一处。
当嘴唇碰在一起时,就像绵绵的糖果,仿佛是春天来了。
七音的心忽然不是那么疼了。
在这一瞬,荆茗的眼睛有了一息亮色,但,转瞬即逝。
微冷的舌滑入对方口中,贪婪地攫取着属于他的气息,用力地探索过每一个角落,这一瞬间的悸动,使她忘记了周围的一切。鼻尖飘过他身上独有的清香气息,七音只觉得一向温和自制的自己,仿佛随时有可能崩溃。
言成蹊在一旁有些尴尬的轻咳一声,“外面,风有点大。”
七音回过神来,腼腆的一笑,看着对面那张明净中夹带着痴呆的面孔,却又失了神。
......
七音将荆茗扶进屋的时候,孟倦刚刚醒。
“我靠,这这这......这不是......怎么弄成这副鬼样子啦?”孟倦嘴巴大大张着,语无伦次起来。
“快去打水。”七音使唤他。
......
干净的白毛巾在水盆中拧了几下,七音小心的给荆茗擦拭手臂、脸上,随后又换孟倦给荆茗擦洗身子,动作小心翼翼,生怕会弄疼了他似的。
待擦洗完,言成蹊已经带了明神医赶过来。
三人立在床榻旁,明神医摸着荆茗的手腕,望,闻,问,切。
稍后,花白胡子的老神医叹了口气。
“如何?”七音急切的问。
“之前小王爷已经发过一次病,这一次又突然发病,怕是很难清醒过来了。”明神医食指敲打着床面。
“蜃夏草呢,蜃夏草可以救他的对不对,对不对?”七音沙哑了嗓子,询问带了哀求。
“治病不治本,而且小王爷这次发病不轻,身心受到极大的刺激,所以为了保护自己,为了让他最害怕的事情不再发生,他选择将自己困在一个单独幻化的小世界中,如果不能将这个小世界打碎,让他安心走出来,恐怕小王爷从今往后都是这种痴呆麻木的状态了,药石罔医。蜃夏草只是一味外药,并非心药。”
“癔症,十年前他便是如此,但症状尚轻,明神医硬生将他从鬼门关拉了回来,这一次,他受到的刺激可不小。”言成蹊冷冷的说道。
“要杀要剐痛快给便是了,怎么能这么折腾人!”孟倦一拳捶在墙上,凹下去一层墙皮。
“究竟怎么样,才可以带回以前的荆茗?”七音声音有些颤抖。
“此是心病,寻找个会医心病的人,或许一试。”明神医收回了手臂,目光深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