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机者冷笑说:“可能吗?这是747,仅仅飞了一个多小时就没有油了?机长先生,你选择吧。前者我拉动导线,后者我享用美女。你总不会为一个女人牺牲一机人性命吧?”
机长确实不敢盲动,七十六条人命也许一句话就完了,可是眼睁睁看着歹徒强奸女孩能容忍吗?他手心里满是冷汗,头脑中一片混浊,意志在强迫自己冷静、再冷静。
银夫人忍不住了,在她心里宁愿全世界都死翘翘也不能伤害女儿。她大喊:“不!不能这么做!先生,我可以给你二百万美元,只求你放过我女儿。”
劫机者打量着徐娘半老、丰韵犹存的女人露出淫笑:“我不需要二百万,二十万足够了。不过看在你求我的份上,我同意以你自己换回你女儿,其实比起青涩的少女我更喜爱丰腴、主动的熟妇。在侍候男人方面你一定更有经验,同意以身换女儿吗?”
机舱里所有的人都望着银夫人,当她毅然朝劫机者走去时都“哇”地轻唤起来,是敬佩、放松、还是无奈的宛惜,很难说得清楚,但是此刻银夫人的形象犹如出征战士般光彩夺目。
金旗心中却觉得阵阵绞痛,他看到真实、无私无畏的母爱,反而浑身一阵阵发冷,甚至颤抖不停。他眼前闪过一张同样精美,略显苍白的女性的脸庞,闪过一堆坟土,闪过昏暗的十瓦灯光下一位老人垂死的眼泪……
交换仪式很简单,劫机者显然没想到这样的结果,在母亲平静却又执着的目光下劫机者真的放了女儿。银小姐惊骇地逃出魔掌,离远了才想起献身的母亲,隔着两排软椅无力地哀呼着:“妈咪。”
银夫人笑着抬了抬手,给人一种力不从心的感觉,仿佛刚才的决定一下子抽尽了她的全部力量,现在的她是那么虚弱、无助,然而投向女儿的目光是那么宽慰、平静。
金旗心又抽紧了,反复感受着什么叫母爱,反复感受着噬心之痛!
劫机者不耐烦了,说:“动人表演结束,女士、先生们可以离开,难道你们想欣赏这位夫人美丽的裸体?机长先生,你不怕飞机会没油吗?”
首先四位乘客挪动脚步,她们早就希望离开,现在劫机犯允许了再不走真是犯傻。彼此看了一眼,先试探着移动几步,见没反映立即窜了出去,一个个像惊恐的鸟。
金旗突然发现所有的目光都在注视自己,好像自己也该离开似的。他懒散地伸展一下身子,站起身跨出座椅,发觉手臂被人拉住了,回头一看居然是银小姐,她此刻的表情和刚见面时截然不同,可怜兮兮,一付乞讨悯惜的样子。他疑惑地问:“银小姐,现在就想收拾我?”
银小姐根本没深究对方问题的含义,只是慌乱地乞求着:“金先生,我知道你很有力量,你一定能有办法,求你救救我母亲,我给你钱,多少都行?”
金旗望着银小姐珠泪滚滚的脸庞,再也找不到骄横、不可一世的大家子弟的表情,就如邻家小妹害怕时流露的惶恐、惊吓和屈服。他笑了笑,拍拍紧拉着自己胳膊的小手,说:“交给我,就为了你高贵的母亲,我也不会袖手旁观。”
银小姐深信不疑地点点头,放松小手。金旗转身对劫机者笑说:“格林先生,表演可以结束了吧。”
劫机者眼睛里掠过一丝惊骇,问:“你认识我?”
“当然,你是美国加州人,今年三十六岁,职业机械工程师,身患绝症,一月之前被诊断出恶性白血病后周游世界,你熟悉三国语言,包括中文,前不久去了北京、上海、苏州,又来到云南。可惜钱不够继续你的绝望行程,于是你想到劫机。我说得对吗?”
劫机者从恐惧到平静,又恢复了一付厌世的神态,说:“很正确,也很幽默,你是谁?”
金旗刚想开口,身后银小姐插进来大声说:“他是赫赫有名的赌石者,一眼千金的睹石者,看透你是很简单的事。”
“赌石者?很陌生的职业。你是美国联帮密探吗?我并没有触犯美国的法律呀。再说你又可奈我何,整机人的性命,包括先生你的性命都在我一念之间,你说你能怎么样?一眼金先生。”劫机者有点无赖了。
金旗心里觉得银小姐的介绍很滑稽可笑,脸上却依然冰冷,说:“先把你肮脏的手从银夫人身上拿出!”
劫机者一愣,无意识地松开紧抱着银夫人的左手。不过仅仅一瞬间他就反映过来,狠狠地把银夫人搂进怀里,吼道:“你有什么资格命令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