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年,两人疏离了许多,这一拧,又像回到了以前。
本已死去的燕小北竟然歪头咧嘴地坐起来,腋下还夹着那柄应该穿透胸膛的长剑。
他轻轻的将剑放下,拱手求饶。
赵若影羞恼的白了他一眼。孤苦伶仃的燕小北从小跟她一起长大,就像亲弟弟一般。
看到燕小北中剑身亡的那一幕,她如失至亲,悲痛欲绝。
她伤心流泪的时候,却见燕小北向她使眼色。
想到自己为他伤心,他却是假死,顿时恨不得把他掐成真死。
她又狠狠瞪着燕小北,要燕小北给她一个解释。
燕小北无声苦笑,用手指在车厢板上比划了三个字:有奸细。
赵若影面色一凝,沉思良久,点了点头。
她前往隆阳城是父亲昨天下午才做得安排,知道内情的除了父亲和自己、燕小北,就只有这一行四人了。
刘姨虽然贴身保护自己才不到十天,但跟自己颇为亲近,从感情上,她也不愿意怀疑刘姨。
至于张李王三位老辈高手,跟随父亲十多年,父亲又选择他们来护送自己,那应该是值得信赖的。
到底是谁呢?
车厢晃动,窗帘被掀起一角,赵若影看到一个粗壮的背影,正挥舞马鞭,驱赶马车。
对了,还有第五个人,车夫!
他叫什么名字?好像自己在赵家堡从来没有见过他。
刚才跟那些黑衣人惨烈搏杀,这车夫似乎很镇定,没有惊慌失措。
这可不是普通马车夫的表现!
她面色凝重的对燕小北指了指前面,燕小北会意,沉思一番,不置可否的缓缓摇头。
然后轻轻躺下,骑马颠来颠去,还是躺着舒服。
他这一躺,占去了大半位置,赵若影被挤得坐在一角。
赵若影知道他是怕车外的奸细发现了,还是忍不住在燕小北脸上使劲拧了一把。
心里吐槽:“皮粗肉糙,不如小时候手感那么好!”
燕小北心里流泪,若是他告诉赵家堡的人,平素一副乖乖女形象的赵若影居然有这种魔女属性的话,绝对没有一个人相信他。
这种亲密无间的感觉让燕小北有点不适,又有点不舍。
对奸细到底是谁,他也没有一点头绪。
没有头绪的情况下,最好的做法就是不要瞎猜,静静的观察每个人的举动。
他回忆了一下刚才的战斗。张李王刘四人一共杀了十一个黑衣人。
其中张山、王义杀了三个,刘姨杀了四个,李信杀了一个。
李信出力最少,刘姨下手最狠。
这么说来李信的嫌疑最大了。
外面起了淡淡的白雾,再行一程,雾已经越来越浓了,最前面的张山和李兴的背影都有点朦胧了。
燕小北的心里越来越不安。
埋伏在夜色和迷雾里的敌人,隐藏在身边随时发出致命一击的内奸,这短短的一百多里旅程不好走啊!
突然,马车停住,车厢外传来几匹马发出的“唏律律”声。
只听到张山一声厉喝:“尊驾何人,为何当我等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