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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得到林铮含蓄的答案让熊立新激动的一时没有控制好自己的情绪，但没用多久，熊立新就冷静了下来，也开始思考林铮为什么这么痛快的做出了回答，要知道，就在前几天，任凭同志们怎么转弯抹角的打听，这家伙可是丝毫口风都不肯透露的——作为一省主管招商引资和工业工作的副职领导，他必须要能随时随地的控制好自己的情绪。

“沈泽，林铮忽然的态度转变，这件事你怎么看？”眯着眼睛，熊立新忽然开口向自己的秘书问道。

沈泽显然是早已经习惯了自己家领导毫无征兆的询问，稍稍一顿，有些不好意思的道：“领导，这个我可说不好。”

听到秘书的话，熊立新的嘴角露出一丝笑意，嘴上却是训斥道：“这有什么说不好的，让你说你就说。”

“是，”领导既然已经开口了，沈泽也就不再犹豫他不是真的说不好，只是要探究一下领导的心思：做秘书的怎么可以比领导还聪明？应了一声，皱着眉头思索了片刻，方才缓缓的道：“我想的不全面，只能想到或许是林总觉得时机已经成熟了？”

“不错，是有这方面的因素，还有呢？”熊立新点点头，鼓励的道。

这就是在刻意的栽培自己的下属了，司机通过后视镜羡慕的看了沈泽一眼：他虽然也是领导的贴心人，但毫无疑问，秘书的发展前途比司机的发展前途远大的多了。

熊立新这次思考的时间明显的更长了一些。好一会儿之后，才道：“还有……还有……有可能是通过这种方式向海岱省隐晦的表示一下不满？”

听到沈泽的这个回答。熊立新都想要为自己的秘书鼓掌了，林铮的这个投资有没有向海岱省表示不满的意思？可能有。可能没有，关键是看你怎么理解，但在熊立新看来，这个其实是有的，否则你怎么解释前脚海岱省刚刚作出了那样的表态，下一步联创科技就将一笔总投资额数亿、在全国范围内都引起了广泛的关注度的一笔投资？

话说回来，江南省的优势真的就比海岱省大那么多么？不见得吧。

所以虽然联创科技什么也没说，但这本身就表示了他们的不满：在我最需要你们的时候你们躲的远远的，那就不要怪我有好事的时候也不理睬你们。

这是一种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奇妙感觉。当事人心里肯定明白，但要说证据？那绝对没有。

不过这还不够，只看到这两点，下去当个市长、市＆委书记之类的是没问题，可对于熊立新来说，对于自己这个秘书他是当成自己的接班人来培养的，小沈必须要站到一个更高的高度来看待这件事：“还有呢？”

还有？这次沈泽是真的皱眉了，思索的时间也是格外的长，熊立新也不从催促。静静的等着沈泽的回答。差不多有两分钟，沈泽终于开口了，用犹豫不定的语气：“林铮这是想要从江南省得到些什么？”

果然不愧是自己选中的接班人，小沈这家伙对政治和危险的敏感性简直就是天生的。熊立新对小沈的回答满意之极，嘴上缺失问道：“为什么这么说？”

“我也不知道，我就是觉得……觉得好像是这样。”

沈泽很惭愧。这样的回答就不是自己应该说出来的，没有任何根据。只是因为我觉得是这样？你丢不丢人？

但出乎沈泽的预料，熊立新非但没有生气。反而微微点了点头：直觉，有时候直觉真的很重要！

……………………

林铮很谦虚，一见面就为采埃孚的人的这件事向熊立新道歉。

“一群外国人在咱们中国人的土地上耀武扬威，要不是因为我坐在这个位子上，我早就想要抽他们了，小林你做了我想做又不能做的事，我叫好都还来不及呢，这个事就不说了，”熊立新一脸无所谓的摆摆手，却有些好奇的向林铮问到：“我听说他们是德国采埃孚公司的人？”

熊立新知道韦尔曼和卡尔是德国采埃孚公司的人一点都没有让林铮感到意外，相反，若是他不知道那才是奇怪了，点点头：“没错。”

“那他们来是……”